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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今天讀完了九把刀的「媽,親一個」實體書,淚眼婆娑的想寫一些東西,想了想,來說說在我生命中扮演相當份量的外公好了。
 
  我沒有爺爺,也不曾見過奶奶,從小知道,奶奶在父親十二、三歲時就去逝了,父親也是在那時開始放棄學業,為了生活糊口而努力著,至於爺爺……在戶口名簿上,它一直是一個刪節線,父親的姓,是跟著奶奶,因此,同母異父的大伯,與父親有著不同的姓氏。
 
  從小,扮演慈祥老人的,是外公,外公是個很傳統的莊稼漢,黝黑精實的身體,撐起了底下九個小孩的生活,母親,是外公最小的女兒。
 
  小時候,因為家裡工作吃緊的關係,我和妹一直無法得到父母過多的關愛,為了照顧我倆,母親請外公來照顧我們,那時的我很愛聽外公講故事,在那段時間裡,聽了不少佛經中的故事,還記得有一次,外公要出外旅遊,晚上不能陪我和妹一起睡覺,不能講故事給我們聽,我們正不情願的抱怨著,外公告訴我們:「你們把被子捲成人型,晚上我就會回來陪你們了。」
 
  還記得妹照做了,但結果如何,我倒是真的忘記了,不過談到這個,就讓我想起另一件很神奇的事情,大約是我小學二、三年級時,我一夜吃魚,又被魚刺刺到喉嚨,正痛的受不了時,外公來到家裡,知道我的狀況後,外公拿起一杯水,用指頭沾了沾,在地上畫著,並喃喃自語的說著,然後要求我站到外公畫過的地方裡,喝下那杯水。
 
  說也奇怪,也許是心理作用吧!我一喝下那水後,喉嚨中刺痛的感覺瞬間消失,辦完了這件事,外公就又騎著他小小的腳踏車,回去二舅那了。
 
  在小學五年級前,我一直很愛去外公的田裡玩,去灌蟋蟀什麼的,外公也從來沒說什麼,只告訴我們田裡有口井,要小心別掉下去,至於我們把他的田玩成什麼樣,他絲毫不以為意,但我記得,在我小五時,有一天放學,正準備要走去班導開的數學補習班上課,見到外公在他的田旁,專注的看著請來的工人用機器插秧,那種神情,我真的很難去形容它,硬要說明的話,比較貼近的說法應該是:一種對作物的敬重,以及對自己職業的自豪吧。
 
  外公很愛看書,尤其是醫書,他還在的時候,家裡總會有一些比較奇怪的「混合」型藥膏,它的顏色像……在「白花油」、「五塔油」、「面速力達姆」這類型的白色藥膏中混入一種土色的藥膏,使其變的…有點白又土黃土黃的,還有一種不純粹中藥味道的味道,至於它的療效……那時所有的藥膏都這個顏色,因為出處相同,所以也無法比較起……
 
  隨著年紀越大,跟外公的距離就越遠,因為長大了,可以自己睡,所以外公也就回二舅那住,到離開彰化前,只記得有時候早上外公會拿著田裡種的菜,騎著腳踏車來,跟母親說說話,留下幾把青菜就離開,跟他的關係也淡薄到只剩下見面時的一句「阿公」了。
 
  上了高中,我離開住了十六年的彰化,到南投去讀書,在每個星期天要返校時,母親會問我要不要順路去見見外公、外婆,記得高一第一個星期回家時,在返校前我去見了外公,他問到我在哪讀書,知道我在南投讀書後,說:「南投我也很熟,以前常常挑著菜到竹山賣。」我那時心想,天呀!這兩者間的距離是多麼的遠呀……
 
  那時的外公,用著一種很想跟我聊天的感覺在說話,但我的閩南話已隨著求學過程而漸漸喪失,早已失去了可以完整說出整段句子的能力,想與他聊天,顯得力不從心,只能國台摻半的盡可能的讓他聽懂,自然……就更少跟外公說話了。
 
  外公對我來說,一直是一個懂得很多大道理的人,看著他,也似乎能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他所擁有的智慧。
 
  小時候只要我和妹吵著要吃糖,外公從來不讓我們失望,但若吵著要玩具,他就從來沒有讓我如願過了,記得有一次跟外公坐遊覽車去某某水庫,我要買一把玩具刀,外公不準,但我要買有附玩具的果凍,外公就願意……那時,我拿著綠色長型盒裝的果凍,裡面是一個果凍和一個玩具,告訴外公說我要買這個,他問我說這是什麼,我說是果凍,他就掏錢買下來,至於我的小小意圖,外公就不點破的允許了。
 
  雖然母親這邊的親戚龐大,外公八十大壽還得包下國小禮堂才能容下大部份的親人,但身為最小外孫的我,卻一直受到外公的疼愛……
 
  在高二那一年,外公去逝了,在床上自然死亡,去逝前的星期日,媽曾問過我要不要去學校前順路去跟外公說話,我拒絕了,認為反正還有很多時間,不急。沒想到,卻在也不能跟他說到話了。外公走了,媽傷心的說,她應該想到那一天她去見外公時,外公要她點點看他有多少錢是什麼意思,原來外公早知道自己快走了,他是在確定自己留下的手尾錢夠不夠呀……
 
  寫了半天,越寫越覺得自己語無倫次,但還是把它寫了一個段落,隨便看看吧!反正只是想留下點什麼而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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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梵 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