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完全真實的代價
我一臉迷糊，小精靈開口說：「雖然號稱完全擬真，但也不是每個人都適用，所以我們要進行測驗，測驗你對戰鬥和交易技能的接受程度。」
「我首先要招喚的是史萊姆，請準備戰鬥。」小精靈雙手高舉，一個光球在兩手中，瞧我點點頭，光球落地，一灘泥水落在地上，然後……泥水開始緩緩移動。
「請用你的木棍把它敲到沒辦法反擊為止。」小精靈見我沒有反應，對我說著。
我點了點頭，雖然平常玩過不少ＲＰＧ遊戲，但第一次玩這種遊戲，瞧見實體的感覺倒是挺怪異的，我拿起木棍往它戳一下，史萊姆身上就飆出四五根泥柱往我身上刺，疼痛的感覺像是被人用竹筷用力戳。
沒想到會這麼痛，我心中一驚，手上就慢了，連接著又中了幾下，我痛到受不了，也不攻擊史萊姆的本體，反而拿起木棍來對於他的攻擊用力反擊，只要一有泥柱升上來，就一棒打出去，被打中的泥柱會跟史萊姆本體分離，飛出去後再慢慢移動回來和本體相連，但打著打著，外邊有越來越多的泥水，而史萊姆也越來越小隻了，到最後，史萊姆能射出的泥柱只有細細一根，我也毫不留情的把它解決。
「嗯！很好，接下來是第二隻，你可以繼續使用手上的木棍，或是用這一把刀。」小精靈見史萊姆死亡後，舉著手上不知何時出現的銀白色刀子說著。
「你能先告訴我等一下出現的怪物是什麼嗎？我好決定拿什麼武器打。」我沒接過小精靈的刀，看著小精靈說。
「嗯……我不能說！」小精靈想了想後說著。
「那我試試刀好了。」我接過小精靈的刀，稍微揮了一下，應該是鐵或鋼制的刀吧！感覺一下手感後就準備戰鬥，小精靈見我準備好了，就又招喚了一隻怪物出來。
一看到怪物，我愣了一下，那是一隻鹿，身上有著白色斑點的鹿，頭上只有小小的兩個突出，代表牠是隻未成年的鹿，我看了看牠，看了看小精靈，小精靈對我點了點頭，我只好忍著心中的不舒服感，往那隻鹿身上砍去，一刀揮出，鹿慘叫了一聲，便對我發動攻擊，鹿的攻擊方式有三種，分別是：用頭上的角對我衝撞、靠近我時站起來用兩隻前蹄踩我，我追牠時突然煞車用兩隻後腳踢我。
對於用刀，我算是有經驗的，所以揮刀往鹿身上砍時，傷害力頗為驚人，不到３０秒的戰鬥，那隻鹿就少了一隻前腳，後腿也多處有刀傷，鮮血不停的從牠的傷口處流下來，牠已經癱軟無力的倒著，心中一股股的反胃感湧上，那種刀子劃過溫暖肉體的感覺讓我很不忍心，但面對牠給我造成的傷害時，我又不得不攻擊牠，甚至於還得殺死牠。
想了想，長痛不如短痛，我一刀劃開牠的喉嚨，然後直接把刀刺入牠的眼睛中真直達腦裡，牠發出最後一聲哀鳴後就倒地不動，看著牠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，鮮血不停的流出，部份軀體還會微微顫抖，這……這居然是我造成的。
我吐了，我居然殺了一隻生物，雖然我一直不斷提醒自己這是遊戲，但它的逼真程度讓我有一種犯下殺戒的痛苦感，一種剝奪生命的後悔不停的湧出，我抬頭看往還飄在空中的小精靈，大吼：「這算是什麼？」
小精靈陌然的說：「這就是完全擬真的世界，你算是通過考驗了……」
小精靈停了一下，又說：「你可以對這隻生物進行一些動作，在牠完全消失之前，你可以剝皮、切割肉塊、取出有用的器官與骨頭。」
我無力的點了點頭，兩眼茫然的往鹿走去，拔出還插在牠眼中的刀子，慢慢的把鹿皮剝了下來，接著切割起牠的肉，我不知道該怎麼分割才對，所以只是機械式的順著紋理分割，跟著我的動作，手上感覺到了溼黏的鮮血，肉塊在我手中漸漸的失去溫度，我不知道我花了多少的時間，只知道當我回過神來時，這頭鹿已經變成各式各樣的「有用」東西了。
看著滿手的鮮血，我胃中湧起一股一股的反胃感，我跪在地上卻什麼也吐不出來，乾嘔了一陣後，我哭了出來，對小精靈大吼：「這算什麼……這算什麼！這不是遊戲，沒有遊戲會這樣的……」
小精靈沉默了一下，說：「我不想刺激你，但你是目前唯一通過考驗的，其它人看到這類型的生物時，都選擇了不戰鬥。女性玩家會看見兔子、狗或貓，而且只能用空手或使用匕首來殺死，男性玩家會看見鹿、羊或馬，武器則為匕首或刀。」大概是我的反應很激烈，所以小精靈只好找些話來說。
見我還是低頭不語，小精靈說：「通過史萊姆戰鬥的，在戰鬥時有５０﹪的真實感，通過生物戰鬥的，在戰鬥時會有８０﹪的真實感，我想你應該是有學過戰鬥方面的技巧，所以才……打的贏。」
我掛著兩行淚，木然的抬頭看著他，說：「這樣才８０﹪，那１００﹪是什麼？」
「跟人型生物戰鬥並獲勝。」小精靈坦白的說著。
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，說：「那來吧！」
小精靈沉默了一下，說：「你確定你要繼續嗎？」
我生氣的大吼：「我說來就是來！」
小精靈見我如此，也就沒多說什麼，不帶感情的說：「你可以選擇使用斧頭或是你手上的刀。」
我搖搖頭，看看沾滿鮮血的雙手，說：「不，我用我的拳頭就行了……」
小精靈點了點頭，雙手一揮，在我眼前出現了一個十五、六歲的少女，瘦弱的她似乎有點害怕，我苦笑了一下，看看雙手，看看她，走到她面前，跟她說：「對不起，請你原諒我，我不是有意傷害你的……」
少女見我滿手鮮血的走向她，突然大叫一聲，並且右拳朝我打過來，我右手一接住她的手，左手掌骨就順勢往她的肘關節打去，右手往內拉，一個瞬間，她的右手就骨折了，她「啊～～」的慘叫一聲，縮著身子往後退，我跑了兩步，藉由衝力用力的往她的膝蓋踹下去，她身子一軟，整個人就倒在地上。
看著我走向她，她大哭了起來，一邊哭一邊努力的逃離我，我漠然的走到她背後，說：「對不起！」左手繞過她的脖子，扣在右手腕上，右手按著她的後腦，用力內縮，女孩用左手無力的揮擊，越來越無力，越來越無力，當我感覺不到她的心跳時，我鬆開雙手站起，冷漠的看著小精靈。
「這樣……可以了吧？」我問著小精靈。
小精靈似乎愣了一下，才說：「嗯……你通過戰鬥測驗了，在遊戲中，你將會１００％的體驗到戰鬥感，你的反應也跟現實一模一樣，由於你已通過測驗，所以你將會獲得兩個技能，一個名為『採集』，一個名為『冷漠』，採集可以幫你從生物屍體中得到有用的毛皮、肉塊、骨頭或是其它有用的部份，冷漠可以讓你對戰鬥的真實感消失，若你覺得痛苦，可以施展冷漠，就不會有任何真實感了。」
我冷笑了一下，說：「通過這樣的測驗，卻得到一個可以讓我對戰鬥沒感覺的技能，不覺得很諷刺嗎？」
「嗯……也許吧！但其它人在戰鬥時就不像你自然，反應也不會如同你一般的敏銳快速，再配上冷漠這技能，你在戰鬥時會贏其它人不少。」小精靈不否認的說著。
「接著，要考驗你的交易技能，請你跟著你面前的ＮＰＣ做動作。」小精靈說完，我看了看週遭，除了死在地上的那一個少女之外，只有那一堆由鹿變成的東西而已，正要開口問小精靈時，那個少女動了，她身上的傷口瞬間消失，只見她快速的站起，甜甜的對我笑。
少女說：「我是生活技能教授者，現在要試試你的手藝。」
我一臉愕然的看著她，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她手肘被我折斷的部份，她紅著臉說：「怎麼？剛剛欺負我還欺負不夠呀！」
她這麼一說，我就真的傻了，連忙開口說：「對不起！對不起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你還會不會痛？」
少女笑著說：「當然……不會痛啦！早知道你是要考第三關的，痛覺系統一進來就關掉了，我可不想真的那麼痛苦，像你這種『摧花手』我可不敢領教呀！」
被少女這樣調侃，我羞紅了臉，對於剛剛的不舒服也全然拋至腦後，我不好意思的說：「我……真的不是故意的，那是……那是……那是小精靈不好，對！全是他的錯！」講到最後我突然醒神過來，要不是小精靈，我怎會欺負女孩子呢？
一個回頭，小精靈居然沒有反應，少女拍了我一下，說：「在這裡啦！」
我驚訝的說：「你……你是小精靈！？」
「不然呢？這裡只有我跟你呀！」少女對我吐了吐舌頭。
「對……對不起！我不是有意兇你的，我只是難受！」我雙手合十低了下頭的道歉著。
「我知道，你的反應在預料內，所以不會怎樣的啦！好啦！重點來了，請你跟我這樣做！」少女說完，不知從哪變出一個營火，拿出不知哪來的竹串串起一塊鹿肉，架在營火旁烤著。
（烤肉？這有什麼，我最在行的！）我也拿起肉一塊鹿肉，少女遞給我一個竹串，我也在她身旁烤著，少女見我的手藝，點了點頭，手一揮，這些就又不見了，然後是煮、炒、炸、煎、蒸。
這些都測驗完了之後，所有的東西全部消失，出現在我面前的，是熔爐和鐵鉆。
少女丟給我一塊黑色的礦石，說：「看我做一遍，你跟著做一遍。」
這種我就不會了，我只好全神專注的看著她的動作，然後試著有樣學樣，打完鐵後是鍛造，鍛造完後是種樹，，最後是捏陶和燒陶。
燒完陶後，少女點了點頭，就又消失了，空中的小精靈開始移動，他說：「ＯＫ，你的生活技能方面跟大家差不多，所以也是１００﹪擬真，不笨嘛！要加油，不要只會戰鬥，一個人求生的能力也是要有的。」
我點了點頭，說：「生活技能只有這些嗎？」
小精靈搖了搖頭，說：「這只是拿出來做測驗的，佔一部份，但非全部，你進入遊戲後可以自己體驗，我說太多就無趣啦！」
小精靈頓了一下，看我一臉暸解的樣子，說道：「好啦！那你還有其它問題嗎？若沒有任何問題，我就要把你傳入遊戲中了。」
那個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，說著：「給您的忠告──『人物的屬性可能會因為現實中你的行為而改變。』」
「好的！」我還在想這一句忠告的意思，所以也沒什麼問題想問小精靈，這應該差不多了，就決定先進遊戲在說。
「已知悉你的回應，遊戲設定完畢，您馬上進入查爾斯中。」小精靈說完就開始揮動雙手，一股灰色的光芒蓋住了我，連我要說話的聲音都全被蓋掉了。
就在我感覺要融入地板裡時，我聽到了一聲，「給您的忠告－－『請在遊戲中認真學習。』」雙眼就全黑，什麼也看不見，耳朵卻聽到呼呼的風聲。當我看到光時，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站在泥土地上了，刺眼的陽光和剛剛的黑暗完全不同，雙眼有點適應不良，我用手擋著眼睛，試著讓自己的視力慢慢恢復。
當我放下手後，我知道我在遊戲內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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